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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月1日21时38分,K246次成都至江苏盐城。我踏上了2045公里的30小时旅途。 铁轨的撞击声,下铺的异味,让我一夜无眠。次日凌晨5时,列车到达陕西略阳,下一站是陕西凤县。此时距成都已有561公里,距到达盐城还有近20个小时,如果晚点,时间或许更长。 7时过,一大群旅客涌进车厢,把狭小的车厢挤得像沙丁鱼罐头。王莎莎就是这样被挤到我对面座位的。 这个23岁的妹子住在凤县凤州镇6村4组。在许多蓬头垢面的民工中,她鲜有地化了淡妆,涂了暗色眼影,不过早已成了熊猫眼,披头散发形如鬼魅。 这不能怪她。狭窄的过道上横七竖八地坐躺着无数人,10米不到的距离她走了近10分钟。走拢后才发现,宝贵的硬座已被一名肌肉男占领。近20分钟的唇枪舌战,她才让自己的屁股找到安身之所。 30小时的路程,总得找点事打发时间。在这个车厢,只有王莎莎看上去和我年龄相近,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。 她告诉我,因为不想谈父母定下的婚事,她20岁就出门打工做洗头妹,江苏盐城是她打工的第二个城市,这也是她第二次坐火车。 中午12时到达西安,车厢里的小吃车、餐车忙碌起来。方便面5元一桶,盒饭15元一盒。为了省钱,我和王莎莎都选择了方便面。见我吃得简陋,王莎莎拿出家人准备的卤鸡爪与我分享。 晚上11时,列车到达江苏徐州后更加拥挤不堪:车厢一头的洗脸池被两位妈妈占领,坐在台面上给孩子冲奶粉;5米开外的厕所被两位硕男把关,挤得门都没法闭拢…… 此时,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沉重。膀胱告诉我,它已达到极限,但车厢里拥挤的长龙却告诉我,我如果离开座位,能否再回来完全是个未知数。于是,我在座位上各种磨皮擦痒,不断变换姿势,但依然无法忽略膀胱传出的信号。我的手心开始冒汗,心咚咚直跳…… “想上厕所了吧!没办法,你只有忍着……”听着王莎莎的话,看着她淡漠的眼神,我差点崩溃。最后,我终于站起来,以极其别扭的姿势,穿破层层人群,几乎从车头走到车尾,终于在半小时后,冲进了一个眼镜男刚刚出来的厕所。 回到座位上后,王莎莎还是一脸淡然。难道你不上厕所吗?王莎莎的答案让我感叹:“我穿着成人尿不湿。”每当看着别人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去解决内急时,我竟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安慰的表情…… 我的想法 一列火车就像一座移动的城市,一个微缩的社会,一个暂停的旅馆,一段充满未知与不确定性的旅程。当铁公鸡一路鸣叫绝尘而去,你既可以饱览沿途风光,也有机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乘客。 在这里,不论是回家还是返程,都是为了一个家字。他们带着家中留守亲人的期盼,翻越崇山峻岭,而他们这一路的经历,丝毫不输于任何冒险小说中的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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